為牛彈琴

赫然發現九月二七日就算是大陸十一長假的開始，剩沒幾天的時間，看來我

只能在甘南度過漫長的十天，今天繼續觀察天氣，順便採買手套，不小心在

禾木村收票口丟掉，然後看看我的咳嗽是否變好，簡而言之，今天就是多出

來的，吃完早餐，王承康要買去西安的火車票，我就再往中山橋出發，目標

是久尋不著的黃河母親雕像，果然有一段距離，母親雕像沒有想像中的大，

不過比想像中的細緻，很多遊客再拍照。

哈，一個雕像就能記憶一個文明嗎？一個雕像就能訴說真誠的眷戀嗎？我望

著滾滾黃河，一路走來看著歷史變成商業景點，我們不可以只依戀著歷史，

不可能不追求進步，昔日的羊皮伐比不上快艇，唯有變成今日商家載客的旅

遊工具才能繼續出現，維護文化卻也逐漸淘汰過時的東西，我們追求的原汁

原味其實也是過去逐漸進步的產物，而我們現在的生活方式，將成為未來人

追求的原汁原味，黃河這一灘泥水流了幾千年幾萬年，黃河懷念原汁原味應

該是出現文明以前，只有原始的景色才是能復原真正的面貌。文明作為一個

環境破壞者，歌誦黃河，依賴黃河，需要黃河，先民不會思考怎麼對黃河是

好，他們求的是生存，如今大家來觀光，也帶給蘭州攤販商機，讓文明繼續

進步下去，文明確實像個嬰兒不斷吸允著黃河的奶汁長大，黃河依舊一灘泥

水向流。

我走回中山橋，爬上白塔山，登高遠眺黃河景觀，繼續想著自私與進步的問

題，人不爲己，到底是否天誅地滅？自私與爭奪，才是進步的法則？人與人

之間的道理，也是自私嗎？如何自私的合情合理，這中間分寸怎麼拿捏？我

已經找不回昔日的黃河，只好向今日這一灘安靜的泥水呢喃。